,忙跪下道:“奶奶可饶了奴才,爷说了,不把奶奶接回去,奴才这条小命就甭要了,奶奶大慈大悲,且可怜可怜奴才吧!”
宛娘一怔道:“不过晚些,哪就至于要你的命了?”随喜儿道:“奶奶伺候的日子短,不知爷的脾性也是有的,在奶奶面前,爷自然千好万好,下人们哪有奶奶的造化。”“千好万好?”宛娘不禁涩涩一笑,心说,恐女人在梅鹤鸣眼里还不如个下人呢。
有道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惹不起,躲不开,如今也只能任其宰割,想这一去还不知梅鹤鸣要留她几日,便让随喜儿等着,自己进去略收拾了小包袱提着出来,底细的锁了大门。
晚上来接的却是两个轿夫抬着的一乘小轿,宛娘坐进轿里,两个轿夫抬起来,不大会儿就出了这边小街,隐约听得远处起二更的声响,宛娘掀开轿侧的布帘向外望去,轿前风灯随着轿子颠簸划过一片幽暗的弧度,街上半个人影都无,远远只望见清水河沿岸几处挑起的红灯。
清河县靠着一方水,总有过往船只客商停靠,久了,沿河一带便成了有名的花街,自然比不得明珠院,都是些下等妓所,比不得那些私窑,原先王婆子想把她卖去的烟柳阁便是那边最红火的一家,如今细想起来,自己跟那烟柳阁的粉头也没甚区别,只不过那些人是迎来送往,她就伺候梅鹤鸣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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