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两个月来最闷热的一天,外头一丝风也无,烦得人心神不宁。
赵慈在床上趴到凌晨四点多,一种压不住的焦躁愈来愈烈,从小腹直接涌到了耳根。他辗转反侧,被这怪天气和噩梦搞得胸闷气短,终于伸手揪住睡衣领子兜头拽掉了。
房间依旧是暗的,窗帘没完全拉好,一束微光斜着透进来,在他布满汗水的肌理上印出一条细细的白痕,又静又阴沉,像是一尊切割过的雕塑。
赵慈没好气地抓着睡衣擦汗,擦着擦着,就把那团湿漉漉的东西给狠狠掷了出去。
睡衣砸在书桌上,一下子带倒了两只相框。他斜眼睨着,在即将跳下床把它们扶正之际,忍痛把视线收了回来。
他该忍住。
别急吼吼地去犯贱。
相框怎么样并不重要,反正都是死物,且里面笑着的那个人,也早已不和他是一条心。
倒了就倒了,真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他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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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喝水,一直坐到闹钟响起时,他忿忿地向后一倒,重又想起了之前那个非常操淡的梦。
梦里有她和他,挤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却没料到在临近尾声时,猛地杀出来一名不速之客与他叫板。
对方一脚踹开门,手持棒球棍,身手不是一般的矫健,乍一看很像没戴红头套的闪电侠。而他穿T恤短裤,光着脚,赤手空拳,既要护着抓着被单嘤嘤叫的姑娘,又要与那人隔空过招,真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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