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这边对赵慈克扣粮饷,那边一转身,就用小棍子吊着烤春鸡,在尚云眼前晃来晃去。
丧心病狂的他告诉她,程宅专聘的厨娘有三宝。
手打鱼丸,皮蛋瘦肉粥和什锦豆腐脑。
程策异常认真地看着尚云,希望她能体会自己的苦心。
比方讲,他腆着脸信口雌黄,其实是在暗示她若有想法,不妨周末来这里一起饮早茶。
但程策很快发现,话不说敞亮了,姑娘就没反应。
她一没反应,他就失眠盗汗。
张管事每每在夜半溜去厨房吃宵夜,总会看见操练完二胡的外甥坐在那儿,对着一锅泡面长吁短叹。
他穿格纹睡衣睡裤,耷拉个脑袋,活像心碎的小王子。
“阿策,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你让我静一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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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
他怎么会好。
放眼望去,这锅里有红,也有绿。
程策看着看着,就想到了尚云探病时送的花。它们长得鲜艳却缺乏基本审美,很可能是花店留存的滞销品。
但他不嫌丑,反而每天都会去探视它。
早晨捧出去晒太阳,晚上捧出去晒月亮。程策端着一杯热巧克力坐在它旁边,低声喃喃自语。
他有很多脏兮兮的小秘密,就只说给它听。
幸而那花比尚云伶俐,被他的废话辛勤浇灌,终于在神圣的月圆之夜发了芽。
裹着睡袍的专家张佑捧一本植物图鉴,神情严肃地蹲在盆儿前面,一只手不停地捋,几乎要把下巴捋脱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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