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里的血液棉球一毁,他不是势必得从我身上取血,受伤的还是我呀。
随着一只只棉球的胀大,淡红色一丝丝在马桶的水里氤氲开,交织成有些妖艳的模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却猛然上前一步,一手撑墙,一手使劲地按下的冲水按钮,按了一下又一下。
随着一阵阵地“哗啦啦”,浓艳化开的血红旋转消失不见。
按了十几下后,男人终于停了。
一只手仍然撑着墙,大口而急促的呼吸着,然后转头看向我。
他的眉心紧蹙,眼神冰冷黝黑。我感到恐惧极了,一边慢慢后退一边从病号服口袋里摸出一把餐刀。
那天在宴会上偷偷藏起来的餐刀。
我举着餐刀对着他,自以为有力的威胁:“你别过来哦。”
想想又觉不对,我转而将餐刀冲着自己的脖子:“……你过来的话,我就划破自己的脖子,我死了,你以后就没有持续的血喝了。”
男人并没有动,目光锁紧我,神色却一分一分沉寂下来。
他仍旧撑墙大口大口呼吸着,缓了一会儿,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出戏。”
我固执地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男人挥挥手:“你先出去。”
我瞪着他,依旧举着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举了一会儿觉得脖子还是挺脆弱的,我怕手抖,于是又转而对准自己的左心口。
男人终于松开撑着墙的手,身影由灯光打在身后墙上,显得格外狭长寂寥。依旧迎着光看不清表情,男人声音沉沉:“行,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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