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的样子实在可怜,只得道:“原是最近不太有精神,过几天就好了。”
他眉头更低,捉住我的指尖,“应绿之事,是我失算,以为宫外不至凶险,才让你出宫。当日听到你不知所踪,你可知那几个时辰我是怎么过的?你可知当我得知你身中剧毒却又毫无办法,我几乎想剜出心来给你……”
浅白的薄唇微微颤动,如秋风阵中瑟瑟的残叶。
自打苏醒,他从未向我吐露过他的担心和委屈,只是万事周到地照料我。事实上,我也从不认为司徒鄞,这个覆手翻云的男人会向任何人示弱。
但当他露出哀楚如斯的表情,我便什么思考能力都没了。
指间的力道一紧,我避开那双慑人的眼,小声道:“我知道了,不必拿这种话来哄我……”
“你知道我不是哄你。”司徒鄞绕至身侧,唇瓣顺着我唇角吻至锁骨,而后,将头深深埋进颈窝。
完了,这是要开始撒娇了。我心下无力,几乎低呻着:“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钟了。”他叫我的名字。
我不应。
“钟了。”司徒鄞抬起头,湿漉漉地看着我,清清楚楚地说:“我要立你为后。”
我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他。
他亦注视着我。
离得这么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也看得清从他眼中闪过的无限光华。多想让时间就此停顿,余世都这样与他相看两不厌。
司徒鄞忽然笑开,猫儿一样歪头蹭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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