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帘门,司徒鄞突又停步,侧面谑笑:“想我以后不常来这里,爱妃必然寂寞。果真如此,该找些面首来排遣才是,你且随意,我自应允。”
我脑中一阵轰雷,男人薄唇闭合的一刹,我甚至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当我明白过来,司徒鄞已经心安理得走出了眷瑷殿。
面首……身为皇帝,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我浑身发抖,满眼红烛轻帐旋如泡影,眼前一黑,便是人事无知。
意识复苏的同时,八个字重击而来:你且随意,我自应允。
一口浊气上涌,我连连咳嗽。
茶杯递到嘴边,偏头看是迢儿,秋水和鸿雁也围在榻侧,脸上皆是担忧。对上迢儿通红的眼睛,我反而一滴泪也没了。
“小姐,先喝口茶。”迢儿哽声道。
我只觉周身酸软,秋水扶着我坐起身,就着迢儿的手喝了半口茶,胸口舒畅一些。
迢儿不放心,想宣个太医来瞧瞧,又有顾忌。听她话音,是将司徒鄞的话都听去了,我打发下旁人,独留下迢儿,告诉她不必请太医。
“我担心小姐的身体……”
我又喝了一盅茶,精神好了点,强撑笑脸:“我自小就不常生病,身体好着呢……”
见迢儿的眼睛一直定在我肩膀,低头一看,是一片衣襟掩盖不住的深浅吻痕,还有指头压下的淤青。
迢儿不知怎么劝,“小姐,皇上也许……有苦衷,未必是针对您……”
“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我拍拍她的手,无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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