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想下人看见自己被训斥,赵瞻张了张嘴,把堂中苍头奴们支了出去。寄柔也叫婢女们鱼贯而出。她可不愿意外人们看见博陵郡王的狼狈样。
寄柔在赵瞻旁边坐下,抢了他的帕子:“是不是宁王惹你的。若是这样,我穿了县主的服饰入宫告状去。”
寄柔清楚赵瞻如何待不熟的人的,最是客气不过,从前没学会温和成日冷着脸时,表面上的礼节都从不出错。加上有她交代,万万不会故意惹宁王。
赵瞻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大。
于赵瞻,这伤其实微不足道,师父曾把他丢进狼群、熊瞎子乃至吊睛大虫前,让他搏斗或逃命,这点小伤,看着难看,不算什么。
之所以这幅形容,皆因赵寄柔据高临下,好怜惜弱小。故两年以来,赵瞻总在她面前示一些弱。果不其然,她待他亲近许多。
赵瞻稍稍料想到一种可能,道:“不必,小伤而已。”
寄柔不忿:“他打的是我博陵王府的脸。”
果然。
赵瞻有点失落,心里仅一分,面上带出十分。眉眼耷拉下来,嘴唇无声嚅嗫着,残着孩子气的脸泛起委屈。未束的墨发柔软,给人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像温驯无害大型动物,引动人心最柔软的一角。
寄柔不会哄人,见状也忍不住安慰他,磕磕巴巴道:“自然,你的脸也是重要的。”
她拿着布巾欲替他敷脸,又看见药瓶,糊里糊涂问:“这些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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