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错觉

淡黄透明的油倒入手心，被旋转搓，均匀抹在半湿的发上。

希遥双叠起，坐在沙发扶手，侧着脸，把头发拨到一边垂。

扶手很高，因此她双脚都悬空的，米的细毛绒拖鞋，一只落在地上，一只被她颤巍巍勾在足尖。似乎马上也要掉来了。

偌大的客厅里，钟表针拨动的声音很清晰，一，两。听久了会令人心烦意乱，但也没人开打破这样的沉默。

希遥余光瞥向伏城，他看起来并不急，泰然坐在儿，等她主动说些什么。手里摆弄黑着屏的手机，在指间翻来覆去，好像在转一只笔，又像在盘一只古董核桃。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骨节微凸，线条错落起伏。没么凌厉骨，但也不算柔和。

作为一双男人的手，恰到好。

看了有一会，希遥移开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视客厅里的物件。同时双手一点点拨弄开发丝，这样一个持续的动作，加上平淡的语气，让她的话听起来不么突兀。

每个月初，我会给这张卡里打钱，应该足够你用，不够的话，再跟我说。房水电你不用担心，会从我的帐上自动扣款。

灰白大理石面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接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从包里翻钥匙串，别墅大门的，车库的，还有车的，都在上面：辆车你也可以随便开有驾照了吗？

随着她的最后一个字说完，重新恢复寂静。伏城面无表地垂眼，看着张卡和车钥匙，许久，好像轻微压了一眉，也好像她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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