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完了。
祝福由站姿变成坐姿,他们之间隔着酒和一地狼藉。
他靠着沙发背,头仰在真皮的扶手上,目无焦距直视着漆黑一片的天。
她抱膝坐着,脑袋点着膝盖,视线落在残酒上,满地玻璃渣子和他无力摆放而垂落的手掌。
空气里弥漫着白兰地的醇香气息,过滤到鼻息间,滚落至舌根处骤变沉甸甸的涩。
一瞬寂静,谁都没有开口。
祝福盯着玻璃碎片,窗外的暖灯照进来,将它衬得布满闪光点,每一个带刺的棱角都斑斓惊艳。
在极度自我的错觉里,碎片变成了钻石。
“谢译……”
她开口,声线轻柔得不似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仰头发愣的男人猛地一颤,迫不及待开口自辩。
“她问我能不能不抽烟,我没理会。她问我能不能别离开,我沉默了。
她讨厌跳舞,讨厌回家,讨厌除我以外这世界的所以一切。
也因为我,她继续跳舞,无奈回家,强迫自己与世界和平共处。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她一次次的求救信号里,给出的全是错误答案……”
在决定放弃生命之前她是否曾苦苦挣扎,是的。
在漩涡里泥泞翻滚她是否有尝试与外界对话,有的。
那个对话的唯一对象,就是谢译。
如果他准确无误地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故事会有另一个结局。
或许他们的爱情还是以衰败结尾,但至少她能活着,活得再久些。
“我去了别墅,就在她走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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