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抽出绀青拼色那只,轻轻擦着我手肘一直流到手腕处的血渍。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欣赏,他又把水蓝色的手帕放到我的手心里,我握着棉麻的手帕低头想欣赏一番,却被周易坤夺了过去,利落的包在我的手肘处,顺便打了个结。然后周易坤便一直没再松开拉着我的手。
我就这么一直撑到山脚下,在医院门诊处包扎伤口的时候,手帕洇满了血迹,我收到包里,心想着回去洗干净再还给安乐。
医院急诊门口听到一则意外事故,面包车坠崖,全车人无一幸免。
当我们电话打给圣母堂神父之后,才知道,确实就是下午要载我们下山的那个车。
坐在回京的长途车上,我的身子还在抖,一边担心后怕一边又在叹息生命的短暂。
周易坤让我躺在他的腿上,他嘴上说着没事,嘻嘻哈哈聊着明星八卦,可是手指却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一圈又一圈,不停的在食指上饶紧又松开。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转移了话题,轻声说:“你看,今天的星星真美。”
他漫不经心的回:“嗯。”
我只好用手推了他的脸侧向窗外,指着星星对他说:“听说每颗星星都住着一个人的灵魂。”
“你们教会不是坚信天主审判,灵魂去往天堂地狱吗?星星这个说法背离了信道理论。”
想不到他这几日的《要理问答》没白学啊,可惜知识都学傻了,信仰问题比我还死板。我其实不是想说这个,于是手指着车窗外的星星说:“你挑一颗,等我死了,就到上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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