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她扑到另一边床边,紧紧拉住了纪秋月的手,眼泪决堤,“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吓死我了,你痛吗?”
“没事,没事,啊。”纪秋月吃力地抬手,给她擦眼泪。
云雾来站在床尾,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让她好一阵恍惚。
这是一个与她隔绝的世界。
明明这些是她最熟悉的家人,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依为命,同甘共苦。
曾经三个孩子里面,纪秋月最最宠爱的人就是她,但她现在站在这里,却成了唯一的局外人。
但她又深深知道,一切是情理之中,纵然曾经朝夕相处,但是人的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那么多年时间过去,再深的情谊都变淡了,就算她还把骆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但不是所有人都会留在原地等她,现在的她对纪秋月而言,只是一个几年没见的故人,甚至有点狼心狗肺,走高飞数年,音讯寥寥。
云雾来说要走的时候,纪秋月挽留:“怎么这就要走,再坐会”,然后两人就探病红包问题拉扯了老半天纪秋月才收下,又好几次邀请云雾来下回一定要去家里做客,最后吩咐骆洲说:“你送送雾来”。
看似热情无比,其实全都是对着客人才会有的态度,充斥着中国人擅长的过度客套。
过度的客套,就是疏离。
走出医院大楼,外面的冷空气席卷而来。
折腾了一整夜,东方天际已有破晓的迹象。
云雾来发了一小会呆,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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