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花窗帘,在刷得雪白的墙上映出斑驳的影,与白瓷盘上的蔷薇藤相映成趣。辛桐将盘子依次摆出,接着拿有金丝草花纹的汤匙盛粥,花枝俏细细描过似的,她细细的眉毛和淡色的唇尤为清楚,未施脂粉的面容有些寡淡,倒显得柔紫的睡衣浓艳。
她下午要去见江鹤轩,昨日又收到程易修的消息说要来,因而辛桐让他上午过来,顺带一起吃早餐。
季文然还在睡觉。
休息日静如处子,工作日动如脱兔。一到周一就瞬间进化成暴躁老板,拖着辛桐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没好气地嚷嚷:“起来,去上班!”
剥削阶级季老爷的逻辑是——你可以花我的钱,但不能旷我的班。
辛桐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拖去烘干机,她知道这鬼天气最多放晴半天,万不敢晒出去。在地板兜圈子的清扫机器人嗡嗡作响,
老洋楼有着矜持孤僻的美,地暖一开,连绵不绝的阴霾便被隔绝在外。
令她在某个瞬间觉得,这样过一辈子并不坏。
程易修九点半到,季文然还没醒。
他从背后一下抱住她,隔一层晨起尚未束起的发,在她的侧脸点缀一个轻盈的吻。
“季文然呢?”他问。
“还没醒。”辛桐道。
程易修应了声,伸手去拿白瓷盘上的酥饼。
指尖才摸到早点,就被辛桐挪走。“不是给你的,”
程易修粘着饼皮屑的手掐了下她的脸蛋。“双标。”
辛桐打掉他的手,道了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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