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锦瑟又被拉过来写飞帖,终于将那厚厚的一沓红纸写了一半,秦子赢命下人端了些糕点茶水进来,锦瑟现在是一个身体供养着两个人,确是比平常容易饿些,便停笔休息了片刻,吃了几块芙蓉糕,啜了几口茶。
“从前这些飞帖,都是谁帮你写的?”坐回书案边,锦瑟若有所指地问,心里隐隐地跳动,有些安耐不住了。
“当然是自己写的。”秦子赢搁下了狼毫,将方才写完的信拿起来轻抖了抖,待墨迹干透,便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了信封里。显然并没有察觉锦瑟的话里有话。
“那今年换成我写了,不是能看出字迹不同?”
锦瑟轻蹙眉,才知道自己方才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飞帖代表的是主人家的祝福和与之携来的重视,只要不是目不识丁,是不会叫别人代写的,未免太不尊重了些。
“夫妻二人同为一体,哪有什么字迹之别。”
秦子赢轻笑,说的坦然。
锦瑟脸上浮起一抹微红,猝不及防地被他调戏了,不过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意冒出头来,没有再与他说话,只拿起笔来蘸蘸墨汁,静静地写着飞帖。
除夕当日,下人们端着春联浆糊贴年红,秦府一片喜气洋洋,年味十足。秦子赢携带两个孩子去祭拜先祖,锦瑟则独自一人坐在正房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虽说秦府上下都尊他一声夫人,可他知道他在这里至多也就是个男宠,他根本没有身份和资格配的上这个称呼。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真实位置,于秦子赢而言,他最重要的价值便是腹中这个胎儿,这是瑟儿的救命药,可他自己呢,他近来越发倚靠秦子赢,心绪随着他翻飞,深知这样不妥,等一年之约期满,他该如何抽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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