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像又阴了些,乌云越压越下,周五小斋,但她其实什么都不想吃,连食物都调节不了的心情。说是已经习惯,还不如说是无奈,她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过问。
不是说把自己自然代入身份地位较低的那一方,而是那种,你能从心底感知的实质差异。
这样看来好惨。
其实不应该的,你不应该为某个人而活。
一开始的时候,“爱我的人已经死了那我也死吧,主会让我们相见的吧。”--她的想法。
于是心无旁骛,哦准确来说应该是目无他物,她甚至把签好多日的器官捐赠书撕掉,因为怕,怕不能以一副完整的躯体与父母相见。
妈妈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言芩,保护好你自己。”
忽然好像什么都想开了,她开始喜欢午夜十二点才启程祷告,魔鬼殿堂都是黑暗的,基督徒死后的灵魂都到教堂等待上帝的审判,这时教堂的大门总会紧闭。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还会想,会不会也有那么一辆车忽然冲上来,其实没关系。权当理解为父母要把她带走的意思。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没了一个人就活不下去的事,她点点头,将吸管插进酸奶盒,学着鱼缸里的小金鱼咕噜咕噜地吹着泡泡,酸奶倒是没喝进去多少,沿着吸管的一头不放,咬扁。
为什么那些鱼粮一下子就没了,她抄起一小扎鱼粮,一粒粒放在水面上引诱金鱼上游,离开深处,迫切想得到自己生存的持续。你看,这多像你,言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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