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艾在旁看着,支气管和肠道中总要卡是一团可以称之为心痛的东西。曾经是一座巍峨如高山的男人,跟别人家的二代不一样,总是靠自己,在很年轻时就能跟父亲平起平坐地长谈的男人,但凡他因为服药脸上出现短暂的涨红,吃药竟还拿洋酒去配,这些细节是相当刺目的。
可她又不能放任自己去这么想,人总需要往好的地方想,大哥决计是不能忍受同情的人。现在他愿意放她进门来,也许两个人的关系是有转机。
只是温宏的态度并未好转多少,喝药后往后仰靠,肩膀和手臂放松地瘫在那里,明显是没有睡着,但就是仰头闭目,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自从刚才开了口,仿佛闭合的心肌膜瓣自动打开了几度,她安静地在旁边坐下,等他休息好。
天已经黑了,管家终于敲响了房门进来,目不斜视地直走到先生身边,跟他细声耳语晚饭要如何准备。
温宏摇了摇了,又是挥手,终于懒洋洋地坐起来,大拇指滚着食指上的玉扳指,难得地朝珺艾渡来一眼:“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漫长的岁月里发出第一声询问,声音沙沙哑哑,磁沉的带动声带,像是在火里丢了一块冰,来带着让人产生迷蒙感的震动。
珺艾反应了几息,立刻接口:“我还好,下午吃了糯米糕,不是很饿。”
温宏皱了皱眉,管家跟主人已经有了默契,正要再推行应尽职责,可是主人已经发话了:“待会儿再说,我现在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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