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年沉默了，此时沉默，是因为他在考虑一个问题。

十八岁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奶奶为他的未来筹划，妈妈跟着他陪读，住在国外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倒不说是无忧无虑，但是，却根本不是像许如依这样的。

许如依红着眼眶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这与过去她装模作样时的用心良苦是完全不同的，此时此刻，霍司年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后悔了。

“谁说你没用的？”霍司年皱了皱眉，“苏若雨说的话能听吗？”

过去他就对苏若雨非常好感，那是因为温澜，可是现在，他发觉自己对苏若雨的厌恶似乎更深了。

许如依却没点头，“不是的，不仅仅是因为她说的话。”她苦涩一笑，背过身去，将自己眼底的惆怅藏好，“我只是有些自卑。”

她很自卑，自卑的原因并不是自己的家世，而是她这几个月以来的选择。人家都说一手好牌被自己打了个稀巴烂是最让人觉得可笑的事儿了，许如依想，她或许并没有捏紧一手的好牌，但是，却也将自己的未来给毁了。

她很懊恼，皱着眉头的样子落在霍司年的眼里，却是不忍。

“司年，我是不是被他给糟蹋了？”像是竭尽全力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许如依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绞得自己的指尖都发白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以后还会有别的男生喜欢我吗？”

她背对着他，半露的肩膀看起来很纤细，却也显得格外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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