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声挑眉,“嗯?”
见他愿意细听,周之南平稳声音开口,“我也是近些日子偶然有想,今日愈发强烈。”
“之南,你怕了。”
他认的坦率,“是。”
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干涩,说不出话来。那边阮萝玩的开心,她十九岁,精神满满,力气虽然小了些,但是浑水摸鱼地玩也是尽头十足。
周之南开腔,“汉声,你说我是否突然死去。”
“还有,我死了,怎么办。”
陆汉声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周老爷子和周夫人怎么办,还是阮萝怎么办,亦或是他同李自如两位挚友怎么办。
“你不会死,好好的说这些作甚。”
可他异常冷静,“如今的上海滩,谁都会死。”
陆汉声用花天酒地掩饰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只要他烟酒沾得越多,女人换的越勤,日子过去得就越快。
周之南一向自制,天生远见,是最适合做生意的料。也要畏惧风起云涌之下,众生平等。
人活在世,最怕的就是有一软肋。
更怕的,是在祸乱时期,仍放不下软肋。
阮萝于他,便是。
陆汉声揽住他肩膀,任旁人看了只觉得两人亲昵。
“之南,你该认清,她当不起周太太。”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并不是笑阮萝出身,不配做周太太,亦或是她配不上周之南。而是,周家家业繁盛,周太太并不只是爱情产物。近些年上海滩高喊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可那仍不是高门大户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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