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出乎意料地,没人过问我和兄长的去向,甚至我去问周一找我有什么事,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他没找我。
过年这段时间,兄长搬了回来,这是头一次我和兄长真正同住屋檐下,他平时在屋里画图开视频会议,不出一点声响,如果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我寒假了也得早中晚各一套卷子。
都说兄长是常青藤毕业,他的英语发音却是优雅纯正的伦敦腔,一个普通的句子被他读得宛如诗歌,跟读十几遍,我不得不气馁:“太难了,大哥,我学不会。”
兄长放下书,好脾气地安慰我:“慢慢来,我当年也学了很久。”
我不信,兄长和阿森一样聪明,一定一学就会,我暗自腹诽着。
去周先生家拜年时,兄长穿得正式,黑西装黑领带,倒不像喜庆的日子。
撑着伞挡开风雪,兄长牵过我的手,送我坐上副驾驶,车内气温上升,他用右手拽松了温莎结,微微路出胸膛。
我清楚看到一根红绳吊着什么东西,挂在他胸前,只看了一眼,我便挪开视线,这样的场景,总让我忍不住想起一年前的那夜。
只祈祷今年不要再让我碰到他。
兄长车子开得稳,红灯前停住,车灯直照在飞速而过的车身,像一条不熄灭的银河,硕大的红色数字一下下变换,我们的脸红彤彤。
一根烟塞进唇瓣,他打开车窗,抬抬下巴,我拿起挡风玻璃后的打火机,递过去,他不为所动,伸近脸,烟横亘我们之前,直直地,要抵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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