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交出去,但萧家出了事,他便是没有做错什么,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中再是不甘,他也只能朝着祖父宣泄,事情已经发生,他难道能够冲到皇帝跟前说,这文渊阁走水的事情,是他们萧家干的,这会元的策论,也不是他萧寒山所作,而是那寒门出身的独孤柳?
他要真的这么做了,他就是萧家的罪人,死了也进不了萧家的祖坟。萧寒山的精神气一下子泄了干净,垂着头回了书房,实在是没有胃口用今日的晚膳。
等到孙子离开了小佛堂,萧家的前任家主萧远才从蒲团上起来,摁了个机关,走过长长的地道,到了萧家大宅的一处客房。
他推开封好的地砖钻出来的时候,萧家的贵客正执笔在雪白的宣纸上作画,花的是个堪比天仙貌美的仕女。
待到客人把仕女手中的红梅点上艳色的花瓣,放下手中笔墨,他才出声道: “月读先生。”
被他称作先生的人是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他转过身来,露出那张遮住了大半张脸颊的面具:“萧老客气了,您来找我,可是为了寒山公子。”
“先生料事如神,寒山那孩子,受不得这事,刚朝老夫发了一通脾气。”
“小孩子家家,难免心高气傲,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因为戴了面具,从这位神秘的月读先生脸上并看不出他到底多大的年龄,但他的声音粗嘎且沙哑,说话的是,像是用砂纸在磨光滑的盘子,一听就是饱经沧桑之人,想来年纪也小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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