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死亡,更没想过这么冷酷的词汇会和陆商挂上钩,可那人分明就在那道门后,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他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前所未有的焦虑席卷了他一直努力维持的冷静,眼眶一阵阵发涩。
好在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他倏地站起来,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床出来,洁白的床单上,陆商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削尖的下巴上沾了一点血迹,被护士用酒精棉球擦掉了。
他正想跟过去,主刀医生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是黎邃吧。”那医生把口罩摘掉,露出一丝笑意,“你好,我是梁启斋,子瑞的叔叔。”
“梁伯伯。”黎邃讷讷地叫了声,心思和眼神全在错身而过的担架床上。
“他没事,休养一周就可以下床了。”梁医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次虽然危险,好在你们送医及时。”
黎邃这才回过神来,惊道:“很危险吗?”
梁医生看了他一会儿,道:“有惊无险。”
“高强度工作,长期缺乏休息,正常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个先心病人。”
黎邃的肩膀塌了下去,沮丧又自责:“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些,那我能帮他做些什么吗?”
“专业上的护理有专人负责,你可以试着帮他放松,他绷得太紧了,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直这样下去,对身体是很不利的,”梁医生打了个比方,“人的身体就像弹簧,长期拉得太狠,就会失去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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