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寄岚耸耸肩,“是咱们弄的吗?我该说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辅助查案是公民义务。”
盛雩安今日忙于在别处疏通,未能陪同金九霖一同上门,给了郑寄岚可乘之机,煽风点火两小时,用他身为下属的血泪立场,将陈嘉扬描绘成个吃人不吐骨头、无利不起早的黑心资本家——倒也没说错,随便去问谁,都会对陈嘉扬如此评价。不过这样的人最是瞻前顾后,如无必要,绝不会对生意场上的人有一丝得罪,又岂会得罪家门煊赫的金之瑜?
道理金九霖懂,只是对陈嘉扬实在印象欠佳,而对于独子的死,又实在求告无门。郑寄岚叫阿柠添茶,安静地等待茶汤灌满瓷杯,又等阿柠走远,方才向前稍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倒有些人脉,在香港那边——是在银行做经理的这几年积攒的,不过是我自己的关系。他不知道。”
言外之意是他愿意出人出力,瞒着对金家毫不关心的陈嘉扬,替金九霖查查原委。金九霖抬抬眼,并没多信这巴结的好意,郑寄岚挤出羞涩的一笑,“倘有进展,还盼九爷提携——您知道我先前替刘八爷做事,青帮出身,陈先生如今看不上,您看见了,我也是经理,却替他看门。在陈先生这里,我大约是只能如此了。”
刘厅长诧然看着他,对陈嘉扬这位出生入死两肋插刀的“兄弟”无言以对。
金九霖卸下戒心,稍点了头,对屈膝逢迎的包衣奴才发号施令,“倘若不便来金府,书信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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