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看着季寒初,他伏在她身上,靠得太近,眼里的情绪很明显。
天地间很安宁,连风都没有。
季寒初静静望着红妆,他看起来很痛苦,目光很深,那里面的东西快要藏不住了。
红妆从他眼中大片的情绪里捕捉到裂口,探进去,看见季寒初就站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一边是天光,一边是黑暗,他在摇摆,在挣扎,也在撕裂。
他的内心正在丑态毕露地捍卫自我,捍卫摇摇欲坠的正直道义。
红妆推开他,坐在草地上,坐在他面前。
她拍拍身上的杂草,望着他墨黑的瞳孔,问:“中原人都像你一样吗?”
季寒初低垂的眼抬起,低低地问:“什么?”
红妆笑了一声,说:“这么轻易地就爱上一个人。”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次,就见了三次而已。”
季寒初别开了脸。
良久,他回过神,问她:“红袖是你什么人?”
红妆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不仅淡了,甚至还浮上层冷意。
她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寒初:“你是不是又开始了?”
季寒初:“开始什么?”
红妆冷冷地笑,笑容说不出的嘲讽:“自以为是地编故事啊,莫名其妙大发善心。你是从哪里听来了什么悲惨遭遇,硬要往我身上套,得出个我不得已的苦衷,是不是?”
季寒初:“我听谢离忧说了些事,倘若你真的有非做不可的理由,那我们……”
我们其实也不一定要走向不死不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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