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方晋来找过夫人,告诉她,暄帝的身子骨已大不如前,入秋就不能再坚持上早朝,如今的精神头也就够批阅些重要奏表。
夫人咬牙问:“皇后呢?”
“皇后……倒还尚可,虽然也明显的肾虚亏损,任冲不足之症,但都和葵水绝后症状相符,所以她自己都没当回事,依旧成日忙着。”
“听说她也成日身子不爽,侍疾都是其它宫人代劳,她能忙什么!”
方晋看了看夫人神色,犹豫一下说道:“她?估摸正忙着和大皇子犯愁陛下究竟把遗诏藏在何处。”
听完,夫人沉默不语,手里绢帕渐渐皱成一团,纤薄肩膀似在微颤,半天才挤出一句:“已经到这一步了么……”
方晋继续说:“自陛下发觉身体有恙开始,便放权给大皇子让他辅佐,眼下大皇子监国也有些时日,偏陛下到今日境况依旧没立他为太子……这早先不考虑国本,多少是担忧大皇子不禁诱惑走了岔路,自己皇位不保,可如今还不立就很奇怪了。”
夫人面露不屑,道:“大皇子监国,看似实权在握的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自古以来的帝王家,无论谁是太子,都等同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谁都有可能蹬上一脚。越是皇帝喜欢的孩子,反而越不可能成太子,太子只能是最合适的,这最合适的,同时还需保证他的性命是最安全的。可这皇宫啊,却是世上最危险的地界,方大夫不妨猜猜,儿子放在哪里才最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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