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于那些关系比能力重要、背景比才干管用的行业——往往勤扒苦做一辈子,赶不上人家出生时就含着金汤勺,或者一开始就站对位置——当船员出海勉强算得上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如果她没有加入华海所、不是跟着赵秉承,又怎么可能在法律实务界混下去?遑论什么赚大钱的海商法了。
想到这里,许衡的心又重重往下一沉,手也绞得更紧了。
从感伤的追忆中恢复过来,小高方才发现她的伤口:“哎呀,许律师,你的手怎么这样了?!”
任何刺激,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容易令人麻木。许衡早已忽略了疼痛,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小伤,没事的,洗洗就好了。”
“那怎么行。”小高顾不得讲礼貌,推着她就往门外走,“你是女孩子,留下伤疤就糟了,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许衡不经意地注意到,小高手上也有层层叠叠的伤疤。或许是因为在厨房帮工的缘故,烫伤和刀伤层层叠叠,看着甚是吓人,与他娃娃脸的长相毫不相符。
货船没有专门的船医,一般由二副兼任。
小高正准备去驾驶台叫人,却发现楼下医务室的门开着。大副趴在病床上裸着上身,整个后背尽是紫红色淤青。宋巍和水手长正在分头替他擦药,屋子里弥散着正骨水的刺鼻气味。
许衡跟在后面停住了脚步,隔着门缝和人影看到房间里乱糟糟的模样,意识到刚才的麻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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