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梳妆箧中取枚黄铜制成腰牌。

踌躇再，川儿还是上前对着床头飞快地作了揖，方才身离去。

窗漏入淡淡月色，照得室中片幽凉孤寂，赵贤妃倏忽睁开眼，静默地坐起身来。

她从家中带来嬷嬷掌上灯，望着已空空如也梳妆箱，叹息道：“娘娘猜得错，他果然是忠之人。”

到底相了多年，正如川儿了解她秉性样，赵贤妃也样了解他，从万寿节上瞧见他心在焉状，赵贤妃便起了疑心，终于让她逮着日这。

可她却半兴起来。赵贤妃苦涩地道：“原来皇后让本小心是这个意思。”

这段时日，林若秋仅自己中加戒备，且叮嘱她要格外警惕：如琼华殿与甘露殿两皆警卫森严，唯能被利用地方，就只剩披香殿了。

赵贤妃原本觉得林若秋太过危言耸听，可如瞧来，分明却被林氏料中了：内鬼就在她里，且是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嬷嬷瞧见她怏怏乐脸色，知她伤心，因劝道：“娘娘快别如此，在咱们早已准备，对牌是假，回头自然牵连到咱们身上，你只当没这个人就是了。”

“晚了，”赵贤妃轻轻摇头，凄然道，“对牌是真，他没有拿错。”

许是最后想赌把，赵贤妃并未照原定计划将对牌掉包，她也知自己想要是何结果：是川儿并非内奸、还是他最终会良心发现，顾及着她而肯动手？到底是这些年恩，见得说忘就忘罢。

女人辈子要犯蠢，而她却是自作聪明。她原以为自己能赌赢，可最终还是输了——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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