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之外，再没有旁人。

“走!”男人压低声音说。

小孩没有理会他，继续在角落里安静等待。男人把拎起他衣服，像提着只两脚畜生，从黑屋离开。

乌泱泱人头，或厌恶或厌弃目光从双双通红眼珠子里。

手脚被绳索束缚孩子罪人般跪在人群面前。

“杀了他!如果不他，我儿子就不会死了!”中年男人瞪着赤红眼睛，恨不得将小孩拆吃腹。

“林家孽子不除，平安镇难得平安!”

“付老，快把这小鬼推去，以藉亡灵！”

小孩茫然看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面孔，他们憎恨与愤怒，这么令他到不解。他睁着双黑白分明眼睛看着底人头攒动人群。

终于，他在人群里看到个格外熟悉身影。

消瘦女人站在众人里，凌乱头发在风中飞扬，曾经漂亮过脸蛋如只剩秀挺鼻梁尚余些许标致。

仿佛光落在他身上，小孩望着女人，脏兮兮脸上露笑容。

女人冷淡看了眼台上小儿子，转身离开了，从小孩视线里消失，直至再也看不见。

阿娘……

小孩想伸手，可他手臂背在身后，动弹不得。

股大力将他推深坑。他视线晃，身后响起热烈掌声，那轮圆月在他眼睛里破碎成尘埃。

小孩躺在坑底，月亮就挂在深坑外面，他不住呼，肺剧烈疼痛，血腥味从喉管路蔓延向上。

碎骨脏六腑，眼睛、嘴角、耳孔都不住往外血。

但他还没死，轮圆月在他面前重新汇聚。

嘶嘶声音从近传来，月光冰冷鳞片泛着银光芒。这个坑底竟蛇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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