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也曾给过她这样的一吻。
那同样是在忘情丹效力持续的日子里,天香答应庄嬷嬷一定会“尽力”与驸马结成交颈之好、共享真实夫妻间应有的首度鱼水之欢。当夜,她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以她那时的状态而言,确实如此——连续两次、请求驸马上床就寝。
冯绍民似乎也察觉那晚的天香意志相当坚定,不是能让他再用“每晚读书百卷”这种蠢理由敷衍过去的女子,于是,他踩着彷佛呼应心情、重如千斤的步伐,慢条斯理地走到正等待着的公主面前。
那时,天香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突然想到,女子出嫁前必被教导的床地之事、她竟一窍不通。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被赐婚之时,天香压根儿不想嫁给那性情不冷不热脸蛋不男不女身世说穿了也不清不白的当朝状元,所以根本不可能耐心聆听年长妇人的教导。
脑袋一片空白,原本打算解开驸马外袍的手指,也就跟着颤抖不已。那时,冯绍民握住她的手,柔柔地说:“让我来吧,公主。”
那声音如此温和,像能原谅世间所有遗憾。天香不禁抬起头,想知道发出这道声音的人,现在会是怎样的神情,他是否依旧冷静如昔、亦或同自己这般不安?
……天香的手,不由自主地抚着左脸颊。
她还能清楚记得,驸马那时的微笑宛若正迎接世界降下的第一场雪,那么澄彻透明、那么温柔似水,只需伸出手就能触及最纯洁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人而必须忍耐克制、必须完整保留决不能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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