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
咬一小块,还没咽下,往常一口一个的红豆团,如今便腻了,有些可惜。
维持一张面瘫脸,他向小女孩解释,“要留着下次和下下次慢慢吃。”
白天人多,进进出出,什么声音都有,偶尔还能跟病友聊上几句,注意力被分散。
夜晚最难熬。
八点左右入睡时也是好好的,可一到凌晨两三点,脑中的刺痛越来越清晰,猛地一跳,或避开刀口,微微偏一下头,便被疼醒,一身冷汗,再难入睡。
时间缓慢地坚定地走过去,他望向一片空白的墙壁,长久注视。数着小星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忘记数到多少,一次次重来。
胳膊交叉,环在腰间,只是微热。
今天,队友来看他,浅聊几句,世界赛一定全力以赴。
昨天,遇到旧伤复发的郝队长,解说行业发展尚未成熟。
前天,护士查房时说悄悄话,很多人聚集在明鸿大街,放礼花庆祝。
大前天……没有大前天了……
一个星期后,不用搀扶,池先声能自己下地,慢吞吞地扶墙走路,到病房门口一小段距离。
坐在病房门口的等候椅上,注视占据对面墙壁三分之二的‘常见癌症治疗常识’图。
一字不落,可以正反流畅背诵时,他走路平稳,姿势不再奇怪;一顿能喝下半碗粥,而非全部吐出;当正常静坐、交谈和吃饭时,也不会突如其来地流口水,半天过去,毫无察觉。
“玩一小时休息半小时,一天不能超过四个小时。”池歌终于同意,严声明令后,递来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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