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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来到码头,扈晴晴、杨婉儿不由大出意外——
一班文武大员,居然都在——赵景贤、刘郇膏、钱蕴秋、金雨林、杨坊、利宾、容闳、刘玉林……以及从天津过来的张勇、丁汝昌、田永敏,等等。
两个女人都转着相同的念头:这是来替王爷“送行”的?上海至江阴,不过半日的路程,有什么可“送”的?总不成是……跟了去江阴的吧!
事实是——就是跟了去江阴的。
这就太意外了!
今天办的,是一件私事,且是“私”的不能再“私”的那种,有什么理由,叫一班文武大员“随侍”呢?
如果,拜祭的对象,是辅政王自己的亲生爷爷,也就罢了,下属们跟着拍拍马屁,勉强说的过去,可是,今天要拜祭的,仅仅是一个侧福晋的先人,而且——仅仅是一个低贱的“乐户”!
这个,叫一班文武大员“随侍”,合适吗?
呃,好像……只有人主擅做威福,臣下逢君之恶,才会——
不,辅政王绝不是那种“人主”——哦,不对,绝不是那种“上官”啊!
难道,一年半不见,这个人……已经变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别的不说,哪个想的到,那位正牌子的福晋,居然做了皇帝,这位王爷,居然成了“皇夫”呢?
这些事情,以“天翻地覆”形容,并不为过,确实足以叫一个人发生某种实质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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