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祭酒,女儿求你了!”
宁葭哀哀哭泣,“如果你告诉了祭酒,明日要被发卖出去的人就是我,就是我!”
宁伯闭眼,长长叹气,只觉得疲惫。
要怎么做呢?
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杨错对那副画卷那样珍视,若是知道了是葭儿所为,不知会怎样罚她。
另一面,却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婢而已,那女婢与中山公主容貌相似,原本就不该出现在杨府。
不如……就瞒下去吧。
一个女婢,冤枉了,那就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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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能否瞒的下去,选择权并不在他们手上。
书房。
已是夜幕四合之时,书房里却没有掌灯,飞白在外面廊下,用长杆挑起一盏点亮了的羊角灯,挂在廊下,于是外面廊下的光便隔着窗牖透进了书房。
杨错半靠在窗边,他半张脸被廊下透进来的光照着,似是玉石温润;半张脸却隐在暗中,似是阴鸷抑郁。
书房里是一片混乱,竹简被扔了一地,案桌上笔墨砚台等亦被扫落地上,唯有那副被烧残了的画摆在那里。
灯火暗,胥白尹看不清那张残画。
她正襟危坐在杨错对面,听杨错道,“找我何事?”
他嗓音里有一种被火灼烧过的哑,也显得分外的冷。
胥白尹觉得这样的师兄格外陌生。
胥白尹对杨错,是一种模式化的崇拜与好感。
像是憧憬古书里的先哲大贤,又像是崇拜山林隐士。
所以杨错在她面前展露出与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模样时,她就觉得格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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