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旌一直等着他说完了,耐心道:“万一遭遇不测,我独自一人行动便利,跑也跑得快。”他见霍都还想劝,忙道:“我们费了这么多周折,死伤了这么多神策军,就是为了从舒城那里得知十三年前的真相,已然打草惊蛇了,若是无功而返,只怕将来会更加艰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时候该冒的险还是要冒的。”
霍都仍旧不放心,他提议:“我可以代少主去。”
文旌摇头:“你去,舒城不会信你。他过去十多年不知替魏太后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清楚得很,终究逃不过被灭口的命运,所以想要一道保命符。我,再加上陛下的手谕,足以令他打消疑虑,而若是霍叔叔你去——你之前不是已经见过舒城了吗?他信你吗?”
霍都一噎,却是无话可说了。
他终究是拗不过文旌,只能依了他,避开众人视线偷偷将文旌的马牵了出来……
……
任遥缩在帐篷里睡了一觉,醒来时才惊觉天已经黑透了,帐篷外夜色沉酽,寒风刺骨,举目望去一片宁谧。
她转了一圈,没看见文旌,却正遇见江怜亲自端了汤药进帐篷,忙问他文旌去哪儿了,谁知江怜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汤药,生怕凉了损药效,忙给阿史那因送进去。
任遥跟着他进去了。
阿史那因正在床榻上平躺着,手捏着个紫砂小茶壶,咕咚咕咚喝水,一条腿被纱布缠得跟粽子似得,优哉游哉地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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