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龙这家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自平托带回马六甲准许贸易的消息后他在香山住了几天,没事就跑到刚解除禁港的濠镜转悠,回来坐檐牙下总是一副认真思索的神情,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陈沐一直忙着琢磨商船分配的事,再加上往军器局跑的勤,想早日确定佛朗机炮气密形制的事,也没顾上理他,一直到过了有一旬,这家伙才找上门来,非常认真疑惑地问了陈沐一个问题。
“陈将军,佛朗机人,他们只生男子,生不出妇人……**也能生娃娃?”
这话问得陈沐都不知道该咋接。
你可是杨应龙啊!
还有二十多年就该造反了,时间紧任务重,你说你对军事政治没有多大兴趣爱好,一天天的贪图享受,喝壶茶跑死几匹马,跑我南洋卫装富二代就算了,怎么还在这儿研究上哲学与生物学了。
你什么毛病啊!
“当然有妇人,只是濠镜没有罢了,他们要从很远的地方乘船渡海,海上人会得病,何况远离乡土。”陈沐笑笑,道:“这边没有夷人妇女,马六甲可能有。怎么,想见见番夷女人?”
“嗯。”
杨应龙很认真地点头,歪着脑袋脸上还带着疑惑:“我听人说他们叫红毛番,可他们有的很白、有的很黑,没看见红毛的,难道是因为女人有红毛所以才这么叫?”
杨应龙给陈沐的感觉,像个外国人。
有些葡人最早看明人像看其他物种,或者说动物;而杨应龙看外国人,也是完完全全地在看别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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