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人生,偶尔醒来时,鼻尖被冻得通红,呼吸却越发畅快起来了。
恐慌在某些深夜偶尔还会袭来,徐缭会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跟血全部涌了出去,浸得被褥湿透,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电热毯持续发力,变成无意义的炙热,被窝里就像个蒸笼,湿腻而滚烫的。
徐缭实在难以忍受了,便从床上爬起来,裹了一条毯子往外走,冰箱里藏了几瓶酒,他全部都拿了出来。天冷得吓人,他赤着脚走进阳光房里,满天繁星,月亮明媚的难以言喻,他一瓶瓶的开掉那些酒,罪恶感跟绝望感徘徊不去,他很努力想好起来,可有些东西也许本身就崩溃了。
仰起头喝酒的时候,徐缭感觉到了那些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吞咽下去是寒意,随之升腾起来的热度让他满面醺红,于是慵懒,舒适地靠在沙发上,身体里潜藏的那部分恐慌像是被火把驱逐走了的冬夜,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火把。
开下一瓶的时候,徐缭没有那么急切了,他靠了好一会才察觉到背部有点不舒坦,这才意识到自己压到了什么东西,是一件大衣。
是应肃的大衣,他离开时在一楼,那天他们俩都累得够呛,大概没意识到冷,所以就忘记带走了。
它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的在徐缭的沙发上躺了数天。
徐缭凝视着它,好半晌才犹疑的将毯子跟酒瓶都掀下,把那件大衣穿了起来,他团着腿,缩在长长的沙发上,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又好像被个无形的影子紧紧抱住了。大衣冷透了,还带着点应肃身上的男士香水,不知道是不是在同个地方喷多了,居然至今都没散去,徐缭环抱着自己,重新盖上了那条温暖的毯子,随着热度渐渐回归,他忽然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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