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苟君侯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平日身体很好, 两年多来, 谭啸枫甚至没见他生过病,偶有一点感冒咳嗽也总是第二天就好了。可是被抹了脖子, 又在半夜奔命,差点被浓烟呛死后,苟君侯就一直没醒过来。谭啸枫试了他的额头,烧得很厉害。期间倒是有一次睁开了眼,只吐了一个字出来就又倒了下去。
渴……
谭啸枫也渴, 放眼望去,四周围最不缺的就是水,最缺的也是水。海水是水却不能入口,饮鸩止渴止的不是渴,是命啊!
“阿彪……”谭啸枫又开始叫她的狗。
阿彪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尾巴,它虽然是三犬中体型最小的,可那是相比较之下。实际上阿彪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它长得很威风个头也不小,牵到闹市,必然是叫行人退散的凶兽。阿彪的眼珠子黑黑的,总是忧郁又委屈。
“阿彪……”谭啸枫盯着它,又叫了一声。
温热的鲜血滑进苟君侯的喉咙里,谭啸枫没办法让他不饿,至少能让他不渴。
“苟君侯……是我伤了你,我可还你了。”
谭啸枫把弄到其他地方的血珍惜的舔回了肚子里,她缠起手腕仔仔细细的把伤口包扎好。
船尾的阿彪定定的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彪啊……”
谭啸枫长叹一声,却又什么都没说。未到山穷水尽,人还总是保持着可怜的道德良心,可是等到了最后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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