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不知是汗是水凝聚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湿润润的。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真人,这样身不着寸缕,冰肌玉骨,低眉望你,与从前的冰寒彻骨了无人气不同,透着生机和任人蹂捏的血色——
江原一个激动,那一簇生机勃勃的小野花噼啪一下就被电焦了,萎靡不振地垂着脑袋,看着特别弱小可怜。
“江原。”白晚楼不知几时到了江原面前,向江原伸出湿淋淋还滴着水的手,“一起吗?”
这是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邀请!
这是心甘情愿的色授魂予!
这是哪怕刀山火海也义无反顾往下跳的陷阱!
江原几乎就要握着他的手说好,一触到白晚楼湿凉的指尖,立时像被冻到一样清醒过来,连连后退:“不不,你自己洗,自己洗。”说罢不敢多看,只将手中花往袖间一藏,转身就要狼狈而逃。
白晚楼眼色一暗。
他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江原仍然是要拒绝他的。
金非池说:“你将这情蛊放到他身上,他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想知道什么,都尽可以问他实话。他喜欢不喜欢你,心里有没有你,岂非一目了然?”
那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已经钻到江原衣领之间,江原却走得毫不犹豫。曾经江原说渡气与亲密的事,只同他一个人做,可是如今江原不肯了。
莫非世人薄情,一个模样吗?
但是江原要走,却也要看白晚楼肯不肯。
他看中的人,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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