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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隐之沉声道:「这样的驱赶,恐怕,就真的可以让城中潜伏的妖贼逃出城吗,若是他们见我们兵力不足,趁机发难,那可如何是好?」
慧远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并不难办,只要我们城中的百姓,甚至是我这回带来的百余名僧人弟子,都穿上军士的铠甲,蒙面戴盔,以充作军士,潜伏的妖贼应该不知虚实,然后在外海的船只也可以让渔民们开回来,上面遍插高句丽的旗号,说成是之前的高句丽船队又回来了。如此,城中的妖贼必然不敢久留,会自行逃离的。」
吴隐之笑了起来:「看来慧远大师绝不是只在佛学和药理上利害,在这些军政之事上,也是深谙其道啊。」
慧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诡诈权术,兵家之道,我也是亲身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得以参悟的。当年我在西朝末年时也曾经是士族子弟,在洛阳求学,也曾想着出仕后匡服天下,建功立业,结果永嘉之乱无情地打破了我的幻想,从此我颠沛流离,在兵荒马乱的天下东躲西藏,看到了无数的乱兵屠掠,人命如草芥一般,最后在逃进深山时自以为必死,却是遇到了我师父在山中建寺弘法,这才让我逃得一命,被师父收留,想来,如同作梦一般。」
吴隐之肃然道:「五胡乱华,北方流血千里,生民十不存一,实在是太惨了,原来大师竟然是在那时候劫后余生出的家,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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