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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诡道也。
如果这个男人去当兵,很可能是个将帅之才。
不,也许很可能他本来就是个将帅。
嬴抱月趴在草丛里,上身不动,一点点抬起僵硬的脖子。
她像做贼一般,将两只眼睛悄悄探出草叶之上。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两双破烂的靴子。
再然后是破烂不堪的短衣和打成缕的头发。
在看到这两人的打扮的时候,嬴抱月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等看清两人的背影之时,她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两个奴隶打扮的男人站在山坡上,正专注地看着前方。
两人的身材都很高大,虽然后背都有些佝偻,但腰杆挺得笔直。
而其中一人的破烂衣裳和花白的头发,嬴抱月有印象。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个躺在地上痉挛的身影。
这时站在前方的两个男人动了动,看上去要转身,嬴抱月胸前一窒,猛地低下头来。
好在两人只是转向侧面,看向帐篷边同样被烧得焦黑的羊圈。
而就在这两人转身的瞬间,嬴抱月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这两人的侧脸。
她果然没有猜错。
不远处的那两个男人都是马奴,满脸风霜,一个头发黑一些的她从未见过,但那个头发花白的马奴,正是她当初在杜子卿家中遇见的那个。
乌禅闾正大肆追捕的杜子卿的同伙,正是当初将狼头项链交给她的那个马奴。
她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腰就像虾一样弯,被西戎骑兵像狗一样抽打,唯唯诺诺,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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