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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起初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等风吹得脖颈发凉,才往脑后一摸,发现一头长发竟被削成了刚过耳朵的短发,眼一红嘴一咧,又要哭出声。
钟离扬起剑道:“不能哭,再哭把你剩下的头发也削光,让你做个秃毛猪。”
戴月咧着嘴,却又不敢哭,身子一抽一抽的,声音都随之变得一顿一顿:“你,凭,什么,削我,头发。”
“想白看我剑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见识到了我的剑,自然要付出代价。我还给你打了折,换成别人,掉的就不是头发,而是头了。”
钟离把剑收回腰间。
戴月又跺脚,又咬嘴唇,自己发泄了好一会儿,身子终于不抽了,声音还是很委屈:“付出代价,就不能由我来先说么?哪有你这样擅自决定,都不商量一下的。我留了十几年的头发,你一剑下去全没啦。”
“代价倘由你定,我岂不是条狗?”钟离又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戴月小姐,这儿是无人管得到的江湖,不是你家。你爹妈宠你,由你任性;你家仆人怕你,任你吩咐;外人要攀附你爹,才讨好你。”
戴月紧跟上去:“可你也要讲道理啊。”
钟离手又按到了剑柄上:“驼子最不爱讲道理,你非要和驼子讲道理,那这把剑就是道理。”
戴月愈发觉得此人不可理喻,讲什么话都讲不通,干脆一言不发,不再说话。
两人在月光洒落的荒野中走了许久,又回了那座小山,走到峰顶,进了破旧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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