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时辰,再望向窗外时,夜幕已深了。
李苑从书案上爬起来,拿着幅女子画像走了书房,脚步有些蹒跚踉跄。影七追了去,直追到了祠堂。
夜深沉,祠堂千灯摇曳,清池萤火徜徉。
影七悄悄走近祠堂,站在的门槛外,安静望着王妃灵位,世子殿失落跪在蒲团上,把手中画像展开铺平,双手捧着神,终于把画像恭敬送灯火中燃,看着副人像缓缓烧成灰烬。
李苑垂眼睑,眼睫湿润,喑哑:“父王逼我,您怎么不管管他啊。”
“第千幅了,母妃何时回来啊。”
站在祠堂外的影七蓦然睁大眼睛,怔然跪行礼,心中惊诧愧悔,为自己曾经的亵渎赎罪。
这竟是……齐王妃的画像。
李苑在祠堂千灯跪了多久,影七就在门槛外的清冷石上跪了多久,未曾多言词。
待到画像彻底化为簇轻烟,李苑从祠堂灵台上拿起盏闪烁的油灯,跑了来。
影七轻身跃,落在暗处,看着世子殿托着盏油灯,跑祠堂,穿过庭园的天香牡丹丛,翻墙了王府。
影七刚追步,忽然又跑回来,在祠堂外望着齐王妃的灵位匆匆磕了个头, 飞身翻上镌刻祥云的飞檐,连踏座青铜螭吻,追在世子殿身后,不发丁声响。
李苑路朝着东方跑去,手托着油灯,手小心挡着风,在深沉夜里仿佛颗动的萤火,影七隐藏于暗处,从这座飞檐跃至座屋瓦,悄然无声追随。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便是耸断崖,明月隐退,东方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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