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孙翘个狗日的,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她把三轮车停在路边,靠在边上休息,又从布包里拿出来一只已经发黄了的毛巾擦了擦汗。
猛一抬头,她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说熟悉却又很陌生,一时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肩膀都露出来了,不怕冷就算了,也不嫌害臊。头发是黄色的,是那种迪士尼公主的头发一样的金黄。
她头上戴着一个小皇冠,亮起的路灯将上面的钻照得刺人眼睛。脚上是一双白色又有点透明的高跟鞋。
她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孙翘。”
那人没反应,她又喊了声:“孙翘!”
那人依然没反应,很快拐进一个巷子不见了。她步伐生硬,走起路来身体笔直像是不会左右摆动,僵硬地跟个鬼魅似的。
魏母骑着三轮车回了家。
这个家是租的,是在地下室,只有不足十平米,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因为终年见不到阳光,又不通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臭味。
魏母从一张断了一条腿的小木桌上拿出早上吃剩下的已经干硬了的馒头,又拆了包榨菜。
她虽然是卖菜的,却舍不得炒一个菜给自己吃。
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只生鸡蛋,锅里添了水。想想算了吧,一只鸡蛋好几毛钱呢,加上电费,都是钱。她能省一点,就能帮儿子多攒一点。
魏连虎前几年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欠了不少赌债。魏母这些年卖菜又卖血的,连滚出来的利息都堵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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