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有的光线昏黄,有的接连几个都是坏的,他走得很快,不把浑身的湿淋淋放在眼里,抬手搓了把脸,才感觉到面容的僵硬。
他心情有些复杂,焦急,沉甸甸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想拿一张冷冰冰的脸去面对他想见的人,便又捂着搓了好几下。
施泽已经连着一个星期风雨无阻地赶来。
他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再见到过徐砾。
上周徐砾约施泽下午五点见面,施泽因为路上堵车,一路狂奔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喘着气敲门时,他起先怕徐砾在里面觉得烦,不敢多敲,后来断断续续,意识到是真的没有人在了。
“对不起,”他不死心地在外面道歉,搞得像做检讨,“徐砾,你在里面对吗,我不该迟到,不该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徐砾……”
长久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安静,让人浑身难受快要发狂的安静。
直到楼上有人咔咔地开门,应该是防盗铁门一开一合,响声在这写满贫穷与脏乱的楼梯间里回荡。
施泽无心顾及,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守在这儿这一个办法。
他不愿意走,他怕等徐砾再回来时看不见他、以为他真的爽约,还怕这一个错误会让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再也得不到徐砾的信任。
走下来的楼上的住户是个老太太,颤巍巍拄着拐杖,施泽侧身让开一点,也不嫌丢人了,哪里还在乎会不会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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