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的视线忽而停顿了一下,他托着下巴,迷瞪地眨了眨眼,爬起身站到了桌子前,吃力将并没有好好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了狭窄隔板里的白绒团扯了出来。
小兔子的脸和身子全都皱巴巴成了一团,比起以前丑了好多......
怎么会这样啊?
祁念茫然又不大高兴地替它捋着杂乱无章的毛。
发呆一阵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祁念一面把勉强复原的小兔子放回去,一面鼓着腮帮子,拿手指把底下那些漂亮小人偶的额头戳了个遍,还将那辆银白色赛车拿了下来,摆放在地板上。
床单、床垫被一齐掀开时,毛毛细雨般的几股灰尘在阳光下翻腾卷起,飞舞了一会儿便慢慢散去了。
祁念打开在他每天睡觉时压得实实的带着缝隙的那一块木板,目不转睛往里盯了片刻,心里并没有涌上什么波澜。
如今看来,顾飒明已经和这杆长笛彻底的关系疏远,似乎连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祁洺那时候本就是学着玩玩。只是因为祁念年幼时,曾目睹过何瑜边流着泪,边泄愤般地把哥哥的琴房砸得一片狼藉。
于是这一杆长笛便被他抓准了机会偷了过来,当成仇恨的具象。
祁念手还没从床板里抽出来,几记熟悉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即使声音不大,也一下下犹如直叩在耳膜上,吓得祁念立即扭头,生怕下一秒门就会被打开,却手脚停愣住,忘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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