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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行是在半夜的时候回来的，动静有些大。

他猩红着眼，站在门口，身上还有着未散的酒气，看着许轻烟。

许轻烟是被吓醒的，被这么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即便是睡梦中，也有些被拆之入腹的感觉。

“啊……沈之行？”

“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沈之行见他醒来，一步步的靠近，一句句的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许轻烟摇了摇头，今天晚上的沈之行侵略性太强，让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沈之行上前，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脖子，一双眼睛阴暗而又潮湿，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沈之行，我难受，你松手……”

许轻烟感觉他的手慢慢收紧，她呼吸越来越困难，有些喘不上来气。

今晚的沈之行到底怎么了。

“你难受？哈哈，许轻烟，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比你难受一百倍。”

沈之行松开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沈家家破人亡，之薇的腿被截肢，我被迫背井离乡，这些苦这些痛，你可曾受过？”

许轻烟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捂着肚子缩在角落里。

她见过隐忍的他。

见过愤怒的他。

见过青涩懵懂的他。

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宛若受伤的野兽幼崽，在愤怒的咆哮，将爪子送给了自己的敌人。

何时，她已经成为了他敌人？

沈之行看着她怕他的样子，心中竟然升不起一点的畅快，“许家还债，天经地义，至于你吗，许轻烟，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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