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啊爸爸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可他要的其实并不是回答,每当他问完,他就会开始用一种悠长的,让人困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讲那些为人熟知或不为人知的历史。
几百年几千年前有怎样一群人,他们是如何生活,如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何提着一盏发着暗黄色光的灯艰难坎坷地走在山路上,像个瞎子。
林锦艰难的忍受着,心里莫名烦躁,她想要去任何一个可以大声尖叫的地方,可现在只能装作好学生的样子乖乖坐在拥挤的教室里听课。她叼着一支笔,假装它是一根没有燃着的烟。
她在笔上啃出好几个牙印,啃完后面啃前面,转着圈啃,周围人皱着眉看了看她,不动声色的往远挪了挪,林锦也不在意。
她至今无法想起她为什么学了考古。
真是蠢透了。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林锦看着他走出去就马上抓起书包和衣服往外跑。
她要去找何然,要去找漂酿的小姐姐。
何然现在应该在舞蹈教室。林锦看过很多次何然的舞,她是个俗人,不懂艺术为何物,只觉得好看,横看竖看都漂亮的没边了。
往舞蹈教室走的路上要经过很多地方,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原来社团的熟人,林锦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直到变得僵硬。
她永远都只能在表面看上去游刃有余,可她知道自己无论多努力都无法那么自然的,坦然的,用自己的真实去面对那么多人。在这点上何然不能懂她,她们本来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车站的那次相遇,连成为朋友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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