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坐起来。身上仍然酸痛。但比昏迷之前好了许多。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清了一些东西。
这是个中原人的房间,而且还是有钱人的,陈设摆放皆略为奢侈。
李怀安拿不准自己的处境。几乎怀疑自己还在高烧中,脑子被烧糊涂了。
这还是延州城中吗?
他摸索着下床,光着脚找到烛台,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
室内总算有了光亮,他举起烛台,走到窗边。正准备偷偷摸摸开窗看一看外面情况,便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打着灯笼,是那位军医。
走进来将一室烛台都点燃,朝他行礼道:“太上皇。”
李怀安转过身问道:“此为何处?”
“从前的延州镇使家中,开战之前,赤余在延州的官员已经逃走了,所以这房子空着。”
怪不得这里看起来不像民居。
“我昏迷了多久?”
军医犹豫片刻,答道:“三日了。”
李怀安差点没端稳烛台,忙问:“圣上呢?”
“陛下率军大破赤余,如今已收复了宪州。”
手中烛台倾斜,一滴烛蜡直直滴到他手上。李怀安被烫得一瑟缩,瞬间回过神来。
想了想宪州的位置便不安道:“这阵势,不打到关外誓不罢休了?”
军医没回话,另外禀告道:“大军已北进,延州已经没有大营了,陛下另拨了一千人驻守在此,护您安全。”
又是孤零零一人,李怀安有些失落,试探问道:“圣上还说过其他什么吗?比如说……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我,或者让我醒了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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