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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王真是无耻!建安王虽也贪鄙,但毕竟还只是勒逼生者,但河东王竟连亡者都要欺诈!我、我不是说七叔真的……可、可毕竟时流都知是、唉,想到他那可厌嘴脸,我就恨不能拔剑戮之!”
窦氏家宅一处荫蔽内堂里,白天与河东王发生争执而遭受刁难训斥的窦家子脸色铁青,愤懑满怀,甚至忍不住咒骂道:“真不知何种肮脏门庭,生养出这样的孽类……”
“你还有完没完!眼下人眼环杂,聚时不易,只听你在这里牢骚抱怨,正事还要不要安排?”
堂中幽隐处一人拍案怒喝,听声音正是本来已经暴毙身亡的窦尚简。
此时他身穿一袭黑袍,散发坐在堂中灯影未及的深处,神情同样晦暗不明,口中则低吼道:“早已经警告你们,河东王有邪才异能,他说什么、做什么,只作不闻不见,具礼周全。你却直在灵堂与他吵闹起来,是觉得我此行黄泉欠缺声戏娱情?”
“我、我没……可是河东王他实在太过分,竟然敢……”
年轻人还待情急争辩,窦尚简已经拍案喝道:“把他给我逐出去,拘禁起来,不准再见外人!”
他人眼下虽然活着,但毕竟向外公布是已经暴毙身亡,昼夜之间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但为了家业存续的大计也没有什么好计较。
当然心情是不可能有多好,现在又见自家子弟不知错、还要喋喋不休,心情不免更加烦躁。如果不是眼下家中群情已经惊慌到了一个极点,真想直接把这蠢物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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