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大动,心砰然跳了一下,蓦然扳转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商诗,我浑身的神经和细胞开始蓄势待发。
商诗对着我温和地一笑,她嘴里说出的却是:“李医生,如果你不嫌弃或者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罗萍姑娘一起住到这栋房子里来,我想,这个房子足够大了,她应该会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我一颗沸腾的心瞬间被冰凉的水浇灭了,孳孳地冒着痛苦的浓烟。我心里暗自焦苦一笑,对着商诗摇了摇头说:“商诗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请你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你不了解她,更不了解我们之间的状态,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了!”
说完,我象是对自己发火,又象是对商诗生气,也有可能是对罗萍愤慨,我甩手关上了门,门闭合的时候产生的声音不小,不知道还站在大厅里的商诗是怎么一种滋味,对不住了,我的姐!但是,姐,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几乎将我的心撕裂,这一点,你可知道?
第二天下午,王师傅准时于五点二十分抵达我们医院门口,我那天下班比较准时,又不需要象见商诗那样进行衣着、心理等多方准备,所以我晃晃悠悠来到院门口的时候,王师傅的车也刚好才开了过来。
王师傅载着我沿着这个城市的北部边缘行驶,这个城市意图往北再进行蚕食鲸吞,所以沿路正在大兴土木,我看着那一路不断出现的戴着沉重钵形铁皮帽身上污泥遍布脸上枯黄腊瘦的民工,心里不由自主就被浓厚的酸涩感紧紧困住了,我冷不丁突然想起了那个晚期癌症病人出外谋生的丈夫,这个可怜的男人,他是不是就在这些人里头呢?他的妻子和孩子至今生死未卜、杳无影踪,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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