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囚室内,墨索里尼无聊的花板上的裂纹,他被关押在一间别墅的地下室内,而这间别墅就距离他被捕的地方不远。他不知道为什么德国人没有立即把他押送回罗马,或者没有把他弄到柏林去。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下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名穿着意大利军服的男人笑着走进了这间囚室,这个男人的胸前挂满了勋章,要比墨索里尼执政的时候,还要更加威风一些。“住在这里还习惯么?我的伟大的领袖墨索里尼先生?”加里波第元帅背着手,仿佛是在欣赏自己完成的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着身陷囹圄的曾经的上司墨索里尼,突然开口笑着问道。墨索里尼眼这名志得意满的前意大利陆军元帅,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他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自己的对手是德国的元首阿卡多,并不是站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这个曾经的手下。他甚至不屑开口与对方讲话,因为他这个背叛了整个意大利的反复无常的小人。他觉得,如果不是加里波第元帅这个狼心狗肺的卖国贼投靠了阿卡多,那么自己在这一次退出轴心国的行动中,应该是获胜的一方——意大利能够平安的退出世界大战,变成一个中立的自由国度。“你猜猜,为什么你被关押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却没有被送回到柏林或者罗马呢?”加里波第似乎好不在意墨索里尼的无视,自顾自话的说着他自己感兴趣,想要说的话题:“想想如果不是你这个自己找死的天才,怎么会有我加里波第的今天呢?”“即便是你今天坐上了我的位置又如何?不过就是那个德国元首阿卡多手下养的一条狗而已!”墨索里尼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眼睛适应了门口多少透出的光芒来,皱着眉头讽刺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至少还是个国家的领袖!一个曾经独立自主的国家的领袖!”“不不不!我可不敢坐在您的位置上。”加里波第摆了摆手,否认了自己成为意大利新领袖的事情。他似乎对这个事情很有成就感,有些骄傲的辩解道:“意大利现在是特别时期,现在是军政府了。这个政府是有我加里波第元帅,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领袖什么的。”他指了指胸口上那个做工不错的铁十字勋章,继续说道:“你更欣赏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德国的名誉市民,并且由元首亲自颁发的铁十字勋章。”一边说,加里波第一边有些无耻的索里尼:“我在你手里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所有的人都是你养的狗而已!不过我比较聪明,知道做胜利者的狗要比做失败者的狗强,至少下场上好一些。”墨索里尼前有些洋洋自得的加里波第,一股莫名的火气从体内爆发出来,他咬着牙,狠狠的对这个有些小人得志的家伙怒吼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意大利就体面的退出战争了!多少人会迎来和平?我只是想要为祖国谋求最大的利益,而你呢?你什么都不懂,蠢货!你把意大利和平退出战争的希望给毁了!毁了!”他一生都在为意大利的强大而努力,在外人可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不择手段的独裁者,可是他确实有着一代老意大利政治家的立场和梦想。悲哀的是,这些梦想和立场让他只能选择自己如今的道路,而且推着他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为了意大利的努力,或者说在墨索里尼自己他为意大利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正确的。为了这份坚持和理想,他愿意铤而走险,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这听起来非常高大,背地里却只是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而已。希特勒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希姆莱甚至被熟悉他私生活的人称为模范丈夫,当把种族主义当成是猎杀动物的时候,这群疯子甚至把集中营里的毒气室拿到餐桌上来当话题讨论。他们在不犯罪的时候,差不多都是隔壁老奶奶那样的好人,而墨索里尼也是这种人,他追求的是权力和名誉,是那种绝不屈居人下的绝对统治力量。“你有没有想过,战争胜利了呢?”加里波第经恼怒的墨索里尼,这是他亲自前来的主要目的——他喜欢曾经的上司被激怒,被他的成功和反超惹得恼羞成怒。这是一种难以磨灭的成就感,他很享受这种反超带来的那种爽快。和墨索里尼一样,加里波第也在赌博。墨索里尼将赌注放在了意大利左右摇摆不劳而获上面,而他加里波第则是将自己全部的身家,都赌在了德国元首阿卡多的身上。他笃定这位被称为上帝的礼物的德国元首,会最终赢得战争的胜利。只要德国完成了对外的扩张,成为世界第一大国,那么美国的政治地位就会被无限的边缘化。德国将成为整个世界的实际掌控者。到时候意大利这个轴心国的小跟班,就会理所当然的跃升到世界第二这个位置上来。或者更理想一些,加入到大欧洲这个集团中来,融合到欧洲帝国的大家庭中,成为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数千年来,每一个欧洲国家的君主都无限向往的一统欧洲的梦想,就要在不远的未来实现了——那作为最高规格的合作者,加里波第在新的大欧洲体系下,至少也是首任宰相或者副元首之类的人选了。和墨索里尼完全不同,一直屈居人下的加里波第元帅丝毫没有把给阿卡多当鹰犬一种屈辱,相反他是万分光明的未来:给意大利的一个独裁者当狗,肯定没有给整个欧洲当宰相舒服了。即便这个副手或者宰相有可能只是一个虚衔,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虚衔,不是么?想到了这里,他不再理会有些错愕的墨索里尼,走到了门边上才继续开口说道:“刚刚我就开口问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自诩聪明绝顶,那就猜猜…为什么你被关押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却没有被送回到柏林或者罗马呢?”他问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也不等墨索里尼开口回答,就开始自己回答起来:“因为不管是我们的国王陛下,还是我这个军政府的执政官,亦或是远方坐镇柏林的那个帝国元首。我们大家都不希望你再回到任何一个权力的中心……所以你已经没有什么未来了。”“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定是你害怕,害怕我回去抢了你的位置!不用多,只要给我1个小时,我就有把握取代你!你只是害怕这个!”墨索里尼骄傲的嘲笑着加里波第:“有我在,你始终只是一个备选方案!”“事实上,很遗憾。领袖墨索里尼先生……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加里波第在门口回过身来,索里尼:“抓住你的是德国的特种部队,这支部队相信你也听说过一些……党卫军第0师,绝对忠于元首的一支特别行动部队。你觉得,身为一个傀儡政权里人家的一个代言人,我能指使得动这些平时连国防军将领都不放在眼里的元首亲卫么?”墨索里尼一愣,半晌之后才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坐回到自己那张床板的边缘上。他知道加里波第没有必要骗他,那个远在柏林的元首已经没有再见他的打算了,他原本还满怀希望准备在会面的时候如何说服对方的那一番说辞,真的自作多情了。走到门外,一名德军少将里波第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香烟,笑着伸手递过了一支非常漂亮的打火机,他轻轻的一搓打火机上的滚轮,跳动的火苗就燃烧起来,加里波第一吸气,嘴边的香烟就被点好了。他吐出了一口烟雾,似乎放下了一些什么,笑着点头道谢:“谢谢。”那名很魁梧的少将呵呵一笑:“我们是朋友,对么?加里波第元帅。是朋友就不用这么见外,你迟早会知道,和我奥托?斯科尔兹内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我们会帮朋友做很多事情,也会考虑到朋友的感受。元首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我们之间的合作,今天我们就展示我们的诚意。”他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但是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背着手的党卫军军官,却立即开始了他们的准备工作。两个人带上了手套,然后从腰间抽出了手枪,板着脸走进了墨索里尼的囚室内。“意大利万岁!”屋子里,绝望的墨索里尼喊出了他最后的遗言,然后就是清脆的四声枪响:“呯!”“呯!”“呯!”“呯!”然后两个人走出了囚室,对着斯科尔兹内轻微点了一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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