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别人，一定是受宠若惊的样再配上诚惶诚恐的嘴脸道一句微臣不敢，或者说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之类的话。

柳乘风其实心里也想这样说，毕竟坐在他面前的是天下的主宰，他勾勾手指头，就足够柳乘风一辈受用无穷了。只是或许是书呆做的太久的缘故，他心里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说不出口。反而道了一句：“惭愧，惭愧。”

在说惭愧的同时，脸上却闪露出一丝很不惭愧的表情，仿佛是在说：“确实是老治好了你的病，功劳自然是我的。”

朱佑樘不禁莞尔，若是换做朱元璋、朱棣那样的刚强之主，碰到这种傻愣，只怕早就抄家伙了，偏偏朱佑樘是个还算厚道的人，性温润如玉，反而觉得柳乘风这样很有几分真性情。他不禁问：“柳爱卿，朕从前也吃过不少大补之药，可是身体却是越渐孱弱，总是不见好，可是按着你的方法饿着肚，吃着稀粥，却是恢复了几分精神，这是什么缘故？”

朱佑樘摆出几分虚心受教的样，从某种程度来说，朱佑樘已经将柳乘风当作士人来对待了，虽然眼前的人身份是锦衣卫，可是本心上，朱佑樘却觉得这个锦衣卫很有几分名士的风采，这一方面是柳乘风以往的表现，柳乘风的行书不错，再加上这家伙奏对时不卑不吭，比起那些没有读过书的，实在是天差地别。

朱佑樘优渥士人，如此高看一个校尉，已是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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