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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风国,将军府。
清浅将小手按压着胸口,掀开薄被坐了起身。套上绣鞋,她披了件轻薄的外裳,便径自推开房间的雕花木门,踏了出去。
乘着微亮的星华,她迈着轻缓的步履,一步一步行至了庭院的湖水旁。寻了处大石坐下,她轻垂眉眼,静静的凝着泛出点点微波的湖面。
夜色静落的庭院中,晚风徐徐,幽暗无际。除了天幕微闪的星光,与偶尔一两声的虫鸣蛙啼,四下便只剩山石花木与亭台水榭,再无他人……
轻搁在膝上的小手不禁收拢了几分,清浅又忆起了方才的梦。梦中的连澈,身着一袭黄金盔甲,轻垂而下的手中,执着一把长剑。踱着沉重的步履,他朝她一步步而来。
梦中的场景颇为空旷宁静,四周似飘散着淡淡的薄烟。可尽管如此,随着长剑曳地与他步步逼近的靴落声愈发的清晰,她将他看得真切。
男人血红沉痛的眉眼中,是绝望的心伤,嗜血的杀戮,与残忍的绝决。
从这个让她压抑到窒息的梦中醒来后,她便一直莫名的流泪。心中的闷堵让她没来由的伤怀,她一想到连澈的那个眼神,心便止不住疼痛。
除了心中的难受,她仅剩的唯一情绪,便是对他疯狂的思念。
伸出小手,她轻轻的抚了抚眉眼,眼梢处,仍有残留的泪痕。
深吸了口气,她站了起身,眼眸教湖面的微耀轻漾得恍惚了几许。
今日宿冷离在房中换药时,接到了一名下人的通报。没有丝毫犹豫,他不等伤药换好,便匆匆离去了。她知道,他一定是去见那个人了。这个人,便是她前几日替府中侍婢给宿冷离送午膳时,纳兰冲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宿冷离今日匆忙离去后,直到现在,都不曾归来。直觉告诉她,此人定是与他的计划有关。不着痕迹的将四周环顾了一番,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不远处的凉亭与花树。那五角凉亭隐在层层叠叠的花树间,不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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